我望着四周雪白的墙壁,企图从上找出某个现成的答案。看的时间长了。果然大见成
效,被遮掩过的污渍显现出字来:找领导去!
我走进助理的办公室。助理很忙,桌上的电话铃前赴后继地响着,他忙不迭地接着,用
好几种口吻说话。几分钟后我看出了名堂:那种柔和的奏着乐曲的电话铃,连结着厂长的房
间,助理在拿起听筒的同时脸色也变得明快。那刺耳欲聋地连结着类似我这样的下属部门,
助理用更大的声音还击听筒里的电流。
我把所有有关包装的事宜都讲了,态度绝对本着但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在谈到板兰
根的重要性和有关价格的公平性论证方面,我稍稍做了些溢美之辞。外行因此不能领导内
行,由此可见一斑。但就其整体趋势来说,我还是基本上属于实事求是。
“就这么多吗?”助理的眼眯得极小,使人看不清眼球的运动方向和眼光的性质,但口
气较为严厉,象在调查某个案例。
“就这么多。实在是想不起别的了。”我恭恭敬敬地回答。心里不满,脸上又不敢流
露,不管怎么样,我把球踢给了他,今后正确与否,都同我绝缘。请示这东西,真是不错。
“是第一次吗?”这话问得近乎侮辱,好象在询问处女是否贞洁。
“是第一次。”真晦气,可我不得不回答。
“他不是说没有收据也没有第三者在场吗?这就很难说了。”助理不慌不忙很有大将风
度自以为切中时弊居高临下地鸟瞰着我。
忍无可忍,我终于拍案而起了:“厂长助理同志,”我特别在助理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使他意识到其上还有厂长以至于绵延不断的长官系列,“我完全没有想到您会提出的这些问
题,如果想到了其中任何一个,也就不会来了。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去调查。那么多杀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