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号的大力金刚,代表一个令人咋舌的数字。尽管我们还不用变卖家产,尽管街上也
没有当铺,我还是有一种破产的感觉,。
我和儿子揣着共同的秘密,迎回了家里最主要的男人。儿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希望我
别说;又希望我快说。
我不想说又不得不说,想晚说又想干脆早说,人有时飞快地迎着一个东西跑过去,其实
是为了躲开它。
丈大听完后,居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保持镇静。然而这镇静像糖衣一样,包裹着的是苦
涩的雷霆。
“说!你是怎么把这玩艺给弄坏的?”丈夫拒绝叫那堆碎片为变形金刚。
“就这么一下……啪拉一下……就……”儿子看着我,语无伦次,希望我能为他做证。
是的,当时我在场,可我也说不清,没有预谋的事情都说不清。
其实这个过程说清说不清又有什么关系呢?要紧的是它坏了。儿子以后再也不会去玩这
种借来的宝贵玩具了。
丈夫眉头紧皱,眼里射出凶狠的光。儿子往我身后躲。
“你说你是成心的,还是故意的?”丈夫气急败坏,“说——”
我不知道成心和故意有什么不同,也不敢劝他。
“是成心的……不,爸爸,我是故意的……”在父亲的虎视眈眈之下,儿子来不及思
索,急切地选择着他认为较好的动机。
“好你个小败家子!你爹干一个月,还挣不回这么个玩艺,你倒好,充什么少爷胚子!
我让你记住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