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宛和林参谋背对我们站在车厢的最后头,手扶着拦阻货物坠落的铁链。我招呼他们站
到前头来,他们连头也不回地说不用。
可惜无所不在的山风出卖了他们。风从车尾刮来,像川流不息的传送带。把他们的话端
了过来。
“你以后,常来……看看我……”
“不……行………
“到底是‘不’,还是‘行’?你说清楚嘛!”
很长很长的间歇,仿佛影片突然中断。我忍不住回过头去看,他们的背影相距很远,看
不出丝毫破绽。班长怕打草惊蛇,把我的脖子像拧小鸡似地硬掰了回来。
“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们不可能属于任何一个男人,你们属于整个雪山……”
“那你就再也不来看我们了吗?”
“会来的。不过,你别盼着我来……”
班长忍不住对我说:“这我就放心了!”
我对班长说:“你到底操心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林参谋的确具有战略眼光。他每次到来都携带花纸和噩耗,还有那周而复始的钢圈。但
做花圈的过程充满快乐,我们有条不紊地操作着,配合如行云流水。我们不断地发明创造,
设计出人间罕见的花卉。小宛的脸庞是所有花朵中最艳丽的一朵,林参谋也名正言顺地同我
们一道忙碌。
“这些花圈太美丽了!”林参谋不只一次由衷地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