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盯着我,再一次摇头。
“怎么了?”
庆连咬着牙:“比过去更、更好看了……”
接下来他告诉我,他是去找另一个同学的,他和她在一个村,如今正开一个鱼塘,叫宾子。“我们就在宾子的鱼塘那儿见的,她正和宾子未婚妻在一块儿……我也想学着养鱼……”
我心里祝愿他能如愿以偿——极想帮他,可惜没有机会。我有过不止一次恋爱,那已经是过时的经验了——而且与这种乡村爱情可能大相径庭。我只想让他一鼓作气,别再耽搁;不过究竟怎样才好,我一点主意都没有。我还鼓励他去学养鱼。
庆连从此就不再安稳了。他好像十分焦虑,常常走神,吃不下睡不着,像害了一场大病。有一天他突然举起手和脚给我看:它们在蜕皮。我问这是怎么回事,病了吗?他低低头:“没。不过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总是想人哩……”
“那就大胆点儿。去找她——直接说出你多么想她!”
“那我……可不敢!”
“你不敢,有人敢的——他会抢在你的前边。”
我想往深里刺激他一下,可最后只让他更加焦虑而已,一会儿叹息一会儿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