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炳妈:“你说……”
安在天:“这些年,到处都是战争、死亡和流血,我在想……恐怕他……”
阿炳妈帮安在天说出了难言之语:“……死了。是啊,我也这样想过,可我又想,就是死了,也应该有个死讯回来。没有死讯回来,我就当他还活着。”
安在天点点头。
阿炳妈:“……可我住在你们这里,他要回来怎么找我呀?我出门的时候,没人知道我去哪儿,邻居也不认识他,他千万别一生气还以为我嫁人了,又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他哪里知道,他还有个苦命的瞎儿子,已经二十五岁了……”她说着,忍不住地哭了。
安在天:“既然这样,我也不留你了,我尽快给你安排回去的火车票。”
阿炳妈:“我想明天就走。我已经问过金同志了,他说只要我想走,哪一天的票他都买得到。”
安在天无奈地:“看来想多留你一天都难了。”
阿炳妈充满歉意:“这些天,我是看出来了,我们阿炳对你是比对我还要好,什么事都不瞒你。这样好,我走了也放心。要说还有不放心的……安同志,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安在天:“什么事都可以说。”
阿炳妈对阿炳:“阿炳,妈跟安同志出去说件事,你先听会儿收音机。”
到了会客室,阿炳妈这才吞吞吐吐地说:“……安同志,你们这儿有没有女瞎子?”
安在天:“这怎么会有?”
“那女聋子呢?”
“也没有……”
阿炳妈叹了一口气:“男大当婚……安同志,阿炳过了年就26岁了,可你看阿炳这样子,除了瞎子和聋子,谁愿意嫁给他呢?我这当妈的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事。人留子孙草留根,怎么样,都得给阿炳的爸传个后代……”
“这事……阿炳妈,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就是希望阿炳成个家……”
“是啊,希望你们组织上帮阿炳找个对象……”
安在天沉吟着,阿炳妈局促地揉着衣角,这便是阿炳妈提出的“第二个要求”,希望组织上帮阿炳解决个人问题。
过了一会儿,阿炳妈忽然抬起头来说:“那个小秦姑娘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