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院长急了,一指:“嗳,还在发报呢!”
那人笑着指指录音机:“院长,我录了音的。”说完,转身冲进了人群。
安在天在门口站着不动,他甚至想转身出去,似乎更愿意独自体味这份突然来临的喜悦。
阿炳好不容易在人堆里挤出头来,叫道:“安同志!安同志在哪儿?”
安在天听见阿炳叫他,忙回过头来。
阿炳叫道:“安同志……”
安在天朝阿炳走来。阿炳在人群中,也奋力朝安在天走去。人们干脆将阿炳抬了起来,接力一样,把阿炳从头顶,一个人一个人“传”了过去,“传”向安在天……阿炳终于到了安在天跟前,站在地上。
安在天喊了一声“阿炳”,阿炳:“安同志,我要抽烟,我没有烟了……”
众人都笑了,散开。
铁院长上前,亲自掏出烟,抽出一根递给阿炳,又给他点上。
阿炳猛抽了一口,慢慢地,吐出一个烟圈。
烟圈之中,只见人们重新安静了下来,只有对方的发报声还在继续着。
钟处长给二科打电话:“请各位注意,阿炳在1234567KV找到新的敌台,对方正在发报,请大家马上调到该频率收听,录下信号……”
安在天在拨着旁边一部电话,接通后说:“三科,请调到1234567KV……”
机房里,不同的手在把机器调到该频率处……
雨停了,天光也亮了许多。似乎是最后一滴雨水落在了鱼池里,清脆地响了一声,里面的金鱼吓得跳开了。
屋里的人都松了劲一样,瘫倒在椅子或沙发上。值班室里,烟雾缭绕的,以致于从不抽烟的钟处长也叼了根烟,他吸了一口,被呛得眼泪横流。
总工:“嗳,你们说,如果没有电报证明,刚才谁敢相信这就是我们要找的敌台?”
钟处长:“……我开始就不相信。”
铁院长:“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你是好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