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不说话?喂——喂——”他以为她生了气或是电话线断了。
“等一会儿——”她像刚刚跑完一个全程马拉松,声带干得要裂了。
到了现在胡秉宸还不肯告诉吴为,实际上他什么病也没有。
“我……可以去看看你吗?”
“不行。”
“为什么?”
“我怎么和别人说?”
对,他怎么和别人说?他们的关系是见不得天日的。她有什么资格关心他有没有生命危险?可是他们之间到底有过什么关系?除了那一个短暂的、来不及体味就瘫软过去的接吻?难道他一封信接一封信地催她回来,就是为了对她说一声“亲亲,你可回来了”?而她居然为这个见鬼的理由,千山万水地跑了回来!
胡秉宸却享受着这种日子。日子过得颠三倒四,早上一睁开眼睛,满眼都是吴为;晚上一闭上眼睛,满眼也是吴为。连湖面上随水流动的落叶,在他的眼睛里也变做画笔渐次的排列,显出像情绪化的吴为那样难以捉摸的色带。
吴为也不得不陪他陷入这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