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秉宸又是兴奋又是伤感,说:“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写份证明。”
老乡激动得几乎落下泪来,再次抓住胡秉宸的手,就像实实在在抓住了烟波浩渺的历史,那些无形的东西一下子变得可以触摸。
那一夜,胡秉宸禁不住从记忆中翻出陈年旧事,想起一九四四年因同样目的,受命建立的另一条水上通道,与他完成的所有重大任务一样,也是一次都没派上用场。
这些事情,自己想想也觉得奇怪。不是一般的奇怪,而是非常奇怪。
于是耳边又响起了如《命运交响曲》中那几声敲打命运之门的重击,叩问着一个世纪的疑惑,从人类前途到久远的过去,一一重新评估。回顾自己这一生,惊涛骇浪,十二年内战、十年动乱,花样年华就这样过去了。
值得吗?
国际共产主义也分崩离析,甚至互相开火,曾作为他全部生活的价值标准突然崩溃。胡秉宸感到了迷惘、混乱、怅惘,甚至对人类前途产生了悲观。
将来又是什么?
他找不到答案。特别与不受历史成见束缚的吴为纠缠在一起后,他想得更多了。
罢,罢,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