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姥姥。”吴为吓得紧往后捎。
“认生呢。”叶莲子忙说。继母并不在意,叶莲子本不是她的女儿。
“路上还好走吧?”父亲比她没出嫁之前客气许多。
“好——好走。”
在父亲的眼里,叶莲子再不是那个瘦弱的乡下小姑娘而是个成年妇女了。可幼年时就铸在她身上的畏瑟不但没有消逝,反倒亨那懵懂之上又增添了一种颇为明确、自觉、沧桑的畏,让叶志清一阵悲从衷来,——不论怎样,父亲还是父亲。“老顾家真行,自己家的媳妇却——推六二五。”继母从髻子上抽下簪子,一边挖着耳朵眼儿一边评论着。
“是我自己要走的。”
“想必也是待不下去吧。”继母一针见血地说。
叶莲子求救地望望父亲。父亲说:“把行李放下,先去洗把脸,再煮点儿东西吃吧。”吴为就贴着叶莲子的腿出去了。
她们的脚后跟刚擦过门槛,就听见继母对父亲说:“你打算怎么办?”
父亲说:“给她男人写封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