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表姐绿云的无名指上再也没有套上结婚戒指,那枚订婚钻戒孤独地闪烁了一段时间,就悄无声息地飞落首饰盒。
是否胡秉安得知了她和胡秉宸的私情?无人能言其详,只知道胡秉安不辞而别去了香港,此后再也没有回到上海。
表姐绿云照旧打她的高尔夫球,照旧出水芙蓉,照旧策鞭疾驰,照旧出席上层社会的pany,前呼后拥着众多的仰慕者。后来又学会开车,驾一辆彼时名车雪佛来,载一路欢声笑语……
多少次几乎为革命舍弃头颅的胡秉宸,却无法舍弃与表姐的情爱。
白帆和胡秉宸的同居关系本就没有法律保障,比起表姐绿云,白帆的女人手段也非常贫乏,但有个“中统”父亲以及国民党后勤少将姨夫的白帆,毕竟比世家出身的胡秉宸更具政治亲和力,或者说是政治上的一种“阶级烙印”。
她搬出领导进行干预。领导并没有使出组织处分那个有力的杀手锏,而是晓以神圣的革命大义,还有地下工作严酷的组织纪律。
对于革命者胡秉宸,只有亮出这样的大义才能扑灭他那一腔恋火,才能让他像杀死自己那样杀死他和表姐绿云的情爱。真是血糊拉拉、生拉硬拽地把他对表姐的情爱从心中割舍。不像几十年后与吴为的情爱,有那么多个人利害让胡秉宸难以权衡。
吴为后来能够尽心尽力地为胡秉宸寻找表姐绿云,完全是为他这种几近自杀的牺牲所感动。
应该说,与表姐绿云的情爱,才是胡秉宸一生中灵肉结合得最为完美的情爱;又因为没有完成,使保鲜技术无能为力的爱情保鲜,终于得到了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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