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杜鹃花插在你的胸前,
不再插在自己的头发上。
只听说“文化大革命”期间,陆燕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知她是否从父亲的遭遇上早就预见到自己的结局?反正是毫无留恋地断了气。当她终于逃脱“革命”对尊严的侮辱时,是否会像小时那样,淘气地跳着脚、拍着手,哈哈大笑?
在昔日的一张照片上,陆燕头顶一个与脑袋不相上下的大蝴蝶结,圆瞠着一双愕然的眼睛,不知在那一瞬看见了什么,让她惊诧不已。
不论上代人的过节儿还是后来的社会分类学,到底与她们何干?吴为反正是失去了那可爱的玩伴。
陆先生于一九四七年最后撤离“工合”,转而在日内瓦联合国难民局任远东事务顾问。
那时候周恩来和陆先生还是朋友,问他道:你辞掉了联合国的职务吗?
他说:没辞。
周恩来说:别辞,我们还没有参加联合国,但上海还有联合国的驻华办事处,你不妨去那里工作,将国际难民输送出去,以减轻我们的负担。
一九四九年大陆解放前夕,陆先生本有机会去台湾。台湾方面也有电报、信件,往还于日内瓦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