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赵谦鸭子死了嘴硬,仍狡辩道,“咱主政荆州税关时,账目清楚,有何问题?”
高先生哈哈一笑,回道:“你放心,金学曾不是省油的灯。前年去礼部查账,连老鼠偷了几颗米他都查得出来,你还怕他查不出你的问题?事实上,他已抓到了你的把柄。不然,你送给张老太爷一千二百亩官田的事,咱高某怎么会知道?”
“他往哪儿告的?”赵谦紧张地问。
“实话告诉你吧,金学曾已将此事写信告诉了张居正。这位首辅大人以天下为公不徇私情,将此事禀奏皇上,自求处分。”
“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一点不假,”高先生耸着眉棱,正颜说道,“这件事儿,是咱家主人亲自从皇上口中听来的,哪还有假?”
高先生一副势大气粗的样子,赵谦不知他的主人到底是武清伯李伟还是驸马都尉许从成,但又不敢问,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位姓高的主子即便不是上述两人,也必定是皇上身边的宠贵,不然,如此机密的事情,他又能从哪里探听得到?赵谦顿时如同沉入噩梦,背心一阵阵发凉,哭丧着脸问:
“皇上追究此事么?”
“眼下这时候,圣母与皇上都对张居正深信不疑,当然不会为这事惩处他。”
“这样就好。”赵谦如释重负长吐一口气。
“好什么呀,”高先生嘴巴一瘪冷笑道:“皇上不惩处张居正,并不等于放过了你呀。”
“啊?”赵谦身子一哆嗦,两条腿抖动起来,“这么说,咱、咱大祸临头了。”
“可以这样说,但还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如何挽救?”
“解铃还得系铃人。”高先生宕开一句说道,“只是不知赵大人是否有此胆量。”
“请高先生明示。”
高先生站起身来,门前窗下到处看了看,直到相信无人偷听了,这才回到赵谦跟前,压低声音说道:
“赵大人要想自救,惟有一途,除掉金学曾。”
“你让咱杀人?”赵谦一惊。
“不除掉金学曾,他就会不断收集你的证据。你不除了他,他就会把你送上断头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