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因?”李太后瞪大了眼睛问。
“是因为张居正与冯保两人,把珠宝的价格哄抬起来。”
“你说什么?”李太后身子一挺。
朱翊钧又把话重复了一遍,李太后怔怔地望着儿子,仿佛不认识似的,半晌才喃喃地问:
“钧儿,你怎么这样说话?”
朱翊钧反正已横了心,撕破脸今儿个也得把话说明白,便犟着脖子说:
“母后,你一直不曾问咱,怎么这长时间,没见着大伴冯保了。”
“是啊,咱是想问,只是来不及。”
“咱免了他的司礼监掌印职务。”
朱翊钧故意说得平淡,但李太后从他眼中发现了过去从未见到过的腾腾杀气,她心里猛地一震,既有几分惊恐又有几分愠怒地问道:
“何时免掉的?”
“就在重阳节之后。”
“已经一个多月了?”
“是的。”
“为何现在才告诉我?”
“咱并不想隐瞒,只是想把事情弄得水落石出以后,再向母亲禀告。”
“什么事?”
“冯保贪墨的种种劣迹。”
“啊!”李太后本能地尖叫一声。旋即想到重阳节那天冯保来慈宁宫向她言及张鲸偷偷托人去云南买回缅铃的事。本说要儿子撤办张鲸,谁知到头来赶走的却是冯保,李太后锁着眉头思忖一番,恼下脸来问,“你是不是听了张鲸的唆使,才做下这等糊涂事?”
朱翊钧早在一旁把母后的心事猜透,不慌不忙答道:“母后,冯保那次对你所说的事,纯属子虚乌有。他故意捏造缅铃一事,目的是陷害张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