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声?……如今来到现场,眼看人山人海,眼看山坡上搭起的高台子和横跨高台
子的彩门,眼看被用花炮搭起的“二龙戏珠”的巨型网架和网架上、地面上点缀的
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新花样,百分之七、八十的人们,不得不把几天里的种种
疑惑抛到爪哇国去了。然而,另外一些人的怀疑越发加重了;羸官这小子到底想干
什么?县里和镇里就能眼看着他这样胡作非为?会不会一刹那间传下道命令,或者
刮起阵大风,把那台子、彩门。网架一古脑儿拆散或者刮跑?……
怀疑!怀疑!这才是十万花炮事件掀起如此狂波大澜的真实原因!
千载难逢的光景,谁肯错过呢?孩子们、老人们、奶着婴儿的母亲们,那些断
言羸官是个疯子、大骂羸官是个败家子的人们,那些磨破嘴皮不肯掏一分钱腰包、
以致使各自的支部书记哭丧着脸挨批挨毗的人们,哪一个肯错过这个机会呢?
张聋子来了,张聋子的那帮养鸡、养蜂、养蝎子、做豆腐的伙计们来了。来干
什么?看热闹呗!哪个有本事把眼珠子抠了去不成!
表针指到七点一刻,面包车首先出现了。十几名小伙子一一吴正山也让人看不
出老头模样了,排作一溜儿,雄赳赳气昂昂上了主席台。头发油亮,领带轻飏,脚
下“嘎嘎”脆响。人们以为来了华侨或外宾,伸长脖子瞪酸眼,好一会儿才断断续
续认出,竟是那帮土儿巴唧、让人瞧不进眼里去的小书记们。
“哎呀!那不是俺胜利哥吗?大妈你看!”
“胜利?我怎么认不出来?”
“北边第三个,一、二、三!”
“那怎么是他?他能有那么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