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跳楼自杀,惨得很!”赵大明说明。
“谁呀?”
“范子愚。”
“他呀!活该!”
“不!”赵大明沉重地说,“这个人虽然不好,但也不是惨死活该。你不知道啊!很复杂,很复杂!湘湘,不能那么简单来看。唉!”他全身无力地就近坐在一把藤椅上。
彭湘湘注视着赵大明,一年多没有见过啦!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吗?不,不是了,变了,不再是挺起胸膛扶着钢琴盖唱歌的赵大明了!在过去的记忆中,每当他冲上闪光的高音区时,总要把一只脚跟稍微提起来一点,身子向前约略倾斜,他的力量和帅气就全部表现出来了。即使在平常的一举一动中,也都到处闪现着那种力量和帅气的影子。现在可不同了,身材横壮了一些,眉宇缩拢了一些,力量不再从举止中表现,而深藏在胸腹中了。他虽然正在叹气,但没有佝偻萎缩,气是喷出来的,不是泄出来的。他变了!而这变化究竟给湘湘带来了什么呢?是缩短了距离,还是生疏了,不能相认了?不管怎么样,她不能谅解宣传栏里的事,再使人伤心的也不过如此了。一想起那件事来她就恨他,不愿意看见他。
“你走吧!”她气愤地说,“别叫我把你腐蚀了。”
“你这是什么话!”
“什么话,你自己的话。”
“湘湘!”他大叫了一声,好像要把她从睡梦中叫醒,“湘湘,你上当了,那是江醉章设的圈套,使我变成他的工具,使你不再理我。他包办了一切,根本不跟我说一声,我当时看了,也气得恨不能把他吃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