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儿,分给他的住房,就是那么个又小又窄的单元。他上有老,下有
小,家里根本摆不开画案,他也是逼得没有办法,才这么弄了三个单
元——你以为是什么大三间的单元?三处我都去过,一处在塔式楼的
第十五层,是个独间的,他当了画室,他说他不能总是到宾馆里去画
订货,他想静下心来搞一点真正的创作,所以得有个自己的画室;再
一处是个半地下室,他安排他老母和女儿住,以减少自家的拥挤;第
三处就是我借给他的,也不过是个两间的单元,他布置出来会会客,
藏一点书和美术资料,如此而已。说实在的,以他现在的这个水平,
如果到国外去,他能混得满不错嘛!买一栋楼住住,搞它一座带花园
的别墅,怕都不是什么难事,可人家并没有那么个想法,能忍心说他
贪得无厌吗?……」
张奇林听了傅善读一番话,暂且无言。他心里思忖著:即便傅善
读所说的全是真情实况,看来这里面也还是有一定的问题。什么样的
问题呢?恐怕是住房修建、分配体制本身的问题。人们合理的物质需
求,社会上人们之间互通有无的交换关系,看来采取压抑的办法、遏
制的办法,终究只能是造成更多的矛盾和不必要的人力物力消耗。十
年前,按规定农民不许贩卖花生米,但城市居民们还是几乎家家都有
花生米——一个地下的花生米供求网顽强地存在著。现在爽性允许农
民贩卖花生米,让花生米供求网公开化、合法化了,供求双方的身心
都得以免除多余的耗损,生活不是变得更明朗更轻松了吗?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