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习惯于单纯的幻觉:那分明是一座工厂,我在那里却看到一座清真寺,天使组成的击鼓队,天宇路上驰行的四轮马车,沉没在湖底深处的厅堂;还有妖鬼魔怪,还有种种神秘;一出歌舞剧的标题在我眼前展示出种种令人惊骇的景象。
我用词语幻觉解释我各种像中了魔法那样的诡论!
最后,我终于找到我精神迷乱的神圣性质。我在沉重的热病控制下变得闲散空放:我羡慕动物的至福——尺蠖,再现了灵薄狱[4]的无邪,鼹鼠,是童贞的睡眠!
我的性格变得乖戾激奋。让我借用某类抒情曲,向人世告别:
高塔之歌
最可珍爱的时间,
快来,快快到来。
我忍耐,这样有耐性,
把一切都已忘怀。
恐怖焦虑,还有痛苦,
一总都送它上天。
不洁的病态的焦渴
使我的血脉发黑变色。
最可珍爱的时间,
快来,快快到来。
一片芳草地
弃之于遗忘,
在肮脏的飞虫
嗡嗡闹声中,
生长又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