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他们会等很久吗?”
“也许不会,亲爱的……太可惜了。我们浪费了两个月,对不对?”
“是我的错,”她悄声道,“是我的错。不过,我们本来也许能把握最后几分钟。这实在是——没有必要了。”
艾伐丹无法回答,他心中的念头飞快转动,像是上了油的轮子一样停不下来。突然间,僵直的身子似乎感觉到底下的硬质塑料,那究竟是不是他的幻觉?麻痹的状态会持续多久?
一定要争取到史瓦兹的帮助。他试图紧守自己的思绪——明知道根本无效。
他说:“史瓦兹——”
史瓦兹同样无助地躺在平台上,而他更受到另一重意想不到的折磨,他同时感受到四个痛苦的心灵。
假如只有他一个人,他应该能束缚任何渴望,在无限平和中等待宁静的死亡,并将最后一点对生命的热爱压制下去。仅仅两天之前——还是三天?由于对生命尚有眷恋,他还仓皇地逃离那个农场。
可是,现在他做得到吗?谢克特对死亡充满无助、绝望的恐惧,就像被一幅裹尸布笼罩一样;而在艾伐丹刚强健壮的心灵中,充满了强烈的懊悔与反抗的意图;至于那位年轻女子心中,则充满深沉悲痛的失望。
他应该封闭起自己的心灵。他为何需要知道别人的痛苦?生命是他自己的生命,死亡也是他自己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