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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在原来坐过的那张椅子上注视着她。那古老的生活方式又回来了。他寻思她头发在他抚摸之下会有什么感觉,她的后背曲线是否同他的手合拍,她在他下面会有什么感觉。
  古老的生活方式在挣扎,想要挣脱一切教养,几世纪的文化锤炼出来的礼仪。文明人的严格的规矩。他试图想点别的事:摄影。道路或者廊桥,想什么都行。就是别想现在她是什么样。
  但是他失败了,但是还是在想触摸她的皮肤会是什么感觉,两个肚皮碰在一起会是什么感觉。这是永恒的问题,永远是同样的问题。该死的古老生活方式正挣扎着冒到表面上来。他把它们打回去,按下去,吸一支骆驼烟,深深地呼吸。
  她一直感觉到他的目光盯在她身上,虽然他目光一直是含蓄的,从不是公然大胆的。她知道他知道白兰地从来没有倒进过这两只杯子。她也知道,凭他的爱尔兰人对悲剧和敏感性,他已感觉出一些这种空虚。不是怜悯。这不是他的事。也许是悲哀。她几乎可以听到他在脑涨中形成以下的诗句:
  瓶末开过,*
  杯子是空的,
  她够着身体找出来,
  在依阿华,
  中央河流域某地,
  我用眼睛望着她,
  这双眼曾见过,
  吉瓦洛人的亚马逊河,
  也曾见过丝绸之路,
  骆驼行旅扬起的尘土,
  追随我身后,
  飞向杳无一物的
  亚洲的苍穹
  当弗朗西丝卡剥掉那瓶依阿华瓶盖的封皮时,她看见自己的指甲,希望它长一,保养得好一点。干农洗不能养长指甲,至目前为止,她从来没有在乎。
  白兰地。两只玻璃杯放在桌上。她准备咖啡时,他打开瓶子在两只杯子里斟上酒,倒得到恰到好处。罗伯特金凯对晚饭后的白兰地是有经验的。
  她心想他不知道在多少人家的厨房,在多少好饭馆里,多少灯光暗淡的客厅里实践过这一小手艺。他不知见过多少纤纤玉手捏着高脚白兰地杯的柱子,长长的指甲伸向他,有多少双蓝色圆眼睛。棕色长眼睛通过异国的夜空凝视过他--当抛了锚的帆船在岸边摇荡,当海水拍打着古老港口的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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