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镜的女孩用“她说她不想跟你说话”的眼神看我。
我坐在最前排右端的位千听课。一关于田纳西威廉斯戏剧的总论其在美国文学占有的地
位一上宗课,我慢慢数二声,然后回头。已经不见阿绿的人影。
一个人度过的四月是个太过寂寞的季节。四月里,周围的人看起来都很幸福。人们脱下
大衣,在阳光下聊天。玩投球,谈情说爱。而我完全的孤苦零丁。直子、阿绿、永泽,一个
个都离开我所在的地点好远。现在的我连城“早安”、“午安”的对象也没有。我甚至怀念
起“突击队”来。我在百无聊赖的孤烛中送走了四月。我曾几汰旧试找阿绿,它的答覆总是
一样。她说现在不想跟我讲话,从她的语调可以知悉,她是出自真心的。她通常和那个戴眼
镜的女孩在一起,不然就跟一个高个子短头发的男生在一块。那个男生的腿很长,每次都穿
白色的篮球运动鞋。四月结东,五月来临。五月比四月更难过。到了五月,我感觉到自己的
心在深春里颤抖和摇动。那种颤动通常在黄昏时刻来临。在木莲花香轻轻飘荡的昏暗中,我
的心莫名地被膨胀、颤抖、摇晃和痛楚所刺透。那时我就紧闭双眼,咬紧牙关,等候那种痛
楚过去。它在漫长的时间里过去以后,留下隐隐的痛楚。
那时我会写信给直子,我在信中只写美好和愉快的事物。关于草的香味、舒畅的春风、
月光、电影、喜欢的歌、感动的书之类。当我重谛那些内容时,我自己也觉得安慰。我觉得
自己生活在一个何等美好的世界中啊:于是我写了好几封这样的信。然而直子或玲子都没回
信给我。
我在做兼职的餐厅认识一个叫伊东的打工学生。和我同年,我们时常在一起聊天。他在
美术大学念油画系,为人老实,沈默寡言,我们认识了一段时间才开始交谈的。我们放工
后,到附近的咖啡室喝喝啤酒,天南地北地聊。他喜欢看书听音乐,我们通常都聊这些。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