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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不洗澡也不刮胡子,轨这样过了三天。
四月六日,阿绿寄来一封信。她说四月十日选课登记,提议那天我们在大学中庭碰头,
一起吃午饭。又说它是故意延迟回信的,就这样打成平局,和好如初吧!因为见不到我,她
也很寂寞。阿绿的信这样说。我把她的信重看了四遍,依然不太了解她的意思。到底这封信
的意义何在?我的脑袋十分含糊,无法找到句子和句子之间连接的接触点。为何“选课登
记”那天见她就“打成平局”了?为何她要和我一起吃“午饭”呢?我觉得自己的脑筋也开
始不正常起来,意识迟缓,像黑暗植物的恨一般无力。我模模糊糊地想,不能这样下去了。
不能永远这样下去,必须做点什么。然后突然想起永泽的话:“不要同情自己。”“同情自
己是卑劣的人做的事。”
呜呼,永泽,你真了不起。于是我叹一口气,站起来。
我很久没有洗衣服了,现在又开始洗衣服、去澡堂洗澡、刮胡子、清扫房间、购物、做
了一顿像样的饭、喂“海雕”吃东西、不喝啤酒以外的酒、做了三十分钟体操。刮胡子时照
镜子,这才知道自己的脸骤然消瘦。眼睛大得很难看,好像是别人的脸似的。
翌晨我骑单车稍微走远一点,回到家里吃过午饭后,再度重读玲子的信。然后沈下心来
思考今后应该怎样办是好。玲子的信之所以带给我莫大的冲击,最大理由是我以前乐观地预
测直于曾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预测完全相反的缘故。
直子本身说过它的病谤很深,玲子也表示她不晓得还会发生什么事。但我见过直子两
次,给我的印象是她逐渐好转,唯一的问题是怎样使她恢复勇气,回到现实社会罢了,我以
为只要她恢复勇气,我们同心合力,一定可以处理所有问题。然而我那建筑在脆弱假设上的
幻想之城,却因玲子的信而骤然崩溃。其后留下的只是无感觉的平面而已。我必须重新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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