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她想到如何在一群男子中过着日子,恋爱,革命,演戏,尽她所欢喜的去做,尽那新
的来到身边,尽一些蠢人同聪明人都轮流的在机会中接近自己,要这样才能饱足她对于人
类的好奇本能。发现一切,把握一切,又抛弃一切,她才能够对于生存有持久继续的兴味。
因为一 切所见所闻的生活皆不大合乎自己性情,所以每想到那些生活以外的生活时,她的
心,就得到一种安顿了。
舅父的行为她又象是能够原谅的。她怜悯他,她嘲笑他,然而同时也敬重他。在这事
情上她留下了永远的矛盾。这时虽计划到如何离开舅父,听到上面娘姨走下楼来,拿取牛
奶,就问娘姨,先生在做什么事情。听到说舅父仍然躺在榻上看书,她才放心了。
到后她唱歌,因为她快乐了,即或知道舅父不甚高兴,她仍然唱了许久,且走到舅父
书房去,问舅父答应过她的无线电收音机什么时候可以买来。
吃过了午饭,下午约三点钟时节,萝请求舅父同她到××去买一点东西,在××路上,
见到士平先生一个人在太阳下走着,舅父把车停在路旁,士平先生于是站到车边了。萝坐
在车上,喊士平先生,问他到什么地方去,并且为什么这时在这大太阳下走。
士平先生似乎毫不注意到萝的关心样子,只仿佛同绅士说,“因为要到×××路去开
会,先应当往××去找一个人,所以走一回,把道路也熟习一点。”
萝看到这神气,以为这是士平先生的谎话,且觉得士平先生的可怜相,就问开的是什
么会。士平先生仍然望着绅士,把话说着。
“是关于演戏的发展,并且有日本来的一个宗姓男子,报告日本新近戏剧运动的消息。”
“为什么不邀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