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简直羞愧得不得了,一点不觉得是一种骄傲,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
在德国,除了看到一些伟大的艺术品,她认为实在没什么可讲的。“对劳苦的大众来 说,艺术品不重要,重要的是国民住宅。”
西班牙两年,德国一年,她又转移目标了。她得到一个伊利诺大学主修陶瓷的机会,提 着两口大皮箱,走出芝加哥机场。
一个月后,她谋得职位,在伊利诺大学法律系图书馆负责英美法分类。第一天上班,她 就闹了笑话,在两百本书页里盖了两百个错误的图章,日期是:十月三十六日!
美国一年,父母最关心的是她的婚姻——有不少博士找她,但是,她坚持要嫁一个自己 所爱的人。
她回家了,在文化学院、政工干校和家专教了两年书,她又想飞了,离开家,继续流浪 ——短短十年,遍历大半个地球,甚至东德、波兰、南斯拉夫、捷克、丹麦都去过了。不 过,她说:“我并不是一个非常喜欢旅游的人,因为很累,我不爱‘景’,我爱‘人’,这 是真的。”
悲天悯人的情怀,这正是她一系列撒哈拉故事里最吸引人的特色。
“年龄愈大,我愈能同情别人的苦痛,而我的同情不是施舍,施舍就成了同情的罪。”
她清晰的音调急切起来:“我这样想,是因为自己经历过很多苦难,而悲天悯人不是你 怜悯他,是他给了你东西,因为怜悯别人,自己才会进步。”
“我也没有真正帮助过什么人,到现在为止,我能做的,都是我愿意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