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且恐吓说,事情不分明,还得送到省里去,要有个水落石出,这帮船方能开行。末
了还是年老的见事多,知道了这只是点破了题,使得问题成个僵局,僵下去只是船上人
吃亏,才作好作歹进行另外一种交涉,方能和平了事。
想起这些事,自然使乡下人不快乐,所以老水手说:“快了,快了,这些不要脸家
伙到我们这里洋财也发够了,不久就会要走路的。有别的人要来了!”
夭夭依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停在路旁,问老水手:“满满,谁快要到我们这里来?
你说个明白,把人闷到葫芦里不好受!”
老水手装作看待小孩子神气,“说来你也不会明白,我是王半仙,捏手指算得准,
说要来就要来的。前年川军来了,中央军又来了,你们逃到山里去两个月才回家。不久
又要走路。
不走开,人家会伸出手来,不把不成。一千两千不够,说不得还会把你们陪嫁的金
戒子银项圈也拿去抵帐!夭夭,你舍得舍不得?”
二姑娘年纪大些,看事比较认真,见老水手说得十分俨然,就低声问他:“满满,
不是下头南军和北军又开了火,兵队要退上来?”在当地人心中,还老只记着护国讨袁
时,蔡锷带兵在这里和北方兵队作战,印象深刻,因此年青人从叙述故事印象中,也唯
有这件事极深刻动人。
老水手说:“不打仗。不是军队。来的那个比军队还要厉害!”
“什么事情?他们上来作什么?地方保安团有枪,他们不冲突吗?”
“嗨,保安团!保安团算个什么?连他们都要跑路,不赶快跑就活捉张三,把他们
一个一个捉起来,结算二十年老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