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在与毛同志搭讪的时候拣了一个丸子吃起来。他一连吃了七八个。最后告诉
我他还有事,不能与我一同回武汉,让我自己买火车票回去。
“那我只能买黑票。”
“黑票可能贵得很。”
“那我买机票吧。”
“算了。买黑票吧,不过买黑票有风险。你又不着急走,设法找找亲朋好友买正道
的票。”
我一句话不说就走出了房间。和王先生打交道怎么就这么难受呢?资本家德性!我
径直下楼,径直往外走。我无处可去。我宁愿在马路上流浪。直到王先生明白我已弃他
而去,知趣地离开我的房间。
经过招待所大厅时,我无意中发现了王先生的表弟。他坐在油腻腻的公用沙发上,
假装注视服务台前登记的人。他的假装神态提示给我一个真实的事实:他在等候王先生
但他怕我看出这一点。
我成全他。我扬长而去。
我回来时全天电视节目已经结束。
毛同志说:“天啊,你再晚一步进门我就要报警了!”
“谢谢你!”我说。
“你把王先生弄得太难堪了。”
“他活该。”
“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没有一点情没有一点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