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了,不说了。”她低下头,躲着他眼睛。
“舍不得章叔?”他问,心里说不出的紧张。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到底是不是?”
“怎么说呢?实在不忍心啊!为了我,他吃尽了苦……他年纪大了,身边没亲人,扔下 他一个人怎么办?再说我也怕自己背了名份,让你脸上不好看。”
“他就那么好,连我也不要了?”他盯着她,心里说不出地妒意。他非常不情愿证实他 害了茶水章是必要的,这会儿看来,恰恰有必要啊。
“两码事儿。我感你的情,可我感他的是恩啊!”她这一句话将他堵死在那儿,半天说 不出话来。俩人站在那儿,半天不出声。她突然抬起脸,迎着灯光问他:“我老了吧?”
“一点也不老,还是老样子。”
“瞎话儿。这么多年,我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这我知道。都怨我。”
“说差了,是我不好,咱们孩子也没了……”
“再生,生一堆,”他咬着牙狠狠地说,心里不由得想起那次他混进宫中害太子爷的 事。他不敢往下想,至今他仍然不清楚这儿子是不是他害的。他曾问过她,她说了儿子死前 的情况,既像他又不像是他害的。
“我还拜过一回堂……”她指和茶水章宫中结婚的仪式,歉意地望着他。
“没事儿,那不算!”他不以为然。
“你真的不嫌我?”
“从今后我俩在一起,只许说好的,不准说坏。”
“庆哥!”她动情地突然抱住他。
“我不走了,留这儿陪你。”荣庆不肯回去,抱起她往床边走去。她挣扎着,害羞地指 着茶水章牌位,说不满日子。他看一眼牌位,说人死如灯灭,意思到了就成了。“不,他全 听得见。”她认真地说。荣庆愣住了。当他目光落在案桌上的牌位,心里掠过一丝惊虑,两 手不同自主地松开。
院子里传来一阵敲门声,将她从沉思中凉醒。
她慌忙跑进院子里,一边走一边间“谁呀?”她开了门,小回回由脸一直红到脖子,满 嘴的酒气,一看就喝多了。小回回拎了许多礼物,一进堂屋便往桌面上一放,说他是特意给 她和荣庆送礼来了,她连声说谢谢,小回回问荣庆上哪儿了,她说他在他二舅家,小回回想 了想,说他在这儿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