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才为此异样沉闷。
“多吃一点呀,”娘象逼毛弟吃出汗药一样,又在碗中检出一片鸡胸脯肉掷到癫子的
面前。
劝也不能吃,终于把那鸡肉又掷回。
“你瞧你去了这几天,人可瘦多了。”
听娘说人瘦许多了,癫子才记起他那衣扣上面悬垂的铜夹,觉悟似的开始摸出那面小
圆镜子夹扯嘴边的胡须,且对着镜子作惨笑。
娘见这样子,眼泪含到眶子里去吃那未下咽的半碗饭。娘竟不敢再细看癫子一眼,她
知道,再看癫子或再说出一句话,自己就会忍不住要大哭了。
饭吃完了时,娘把碗筷收拾到灶房去洗,癫子跟到进灶房,看娘洗碗盏,旋就坐到那
张烧火凳上去。
一旁用丝瓜瓤擦碗一旁眼泪汪汪的毛弟的娘,半天还没洗完一个碗。癫子只是对着他
那一面小小镜子反复看,从镜子里似乎还能看见一些别的东西的样子。
“癫子,我问你— ”娘的眼泪这时已经不能够再忍,终于扯了挽在肘上的宽大袖子
在揩了。
癫子先是口中还在嘘嘘打着哨,见娘问他就把嘴闭上,鼓气让嘴成圆球。
“你这几天究竟到些什么地方去?告给你娘吧。”
“我到老虎峒。”
“老虎峒,我知道。难道只在峒内住这几天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