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她的请求是简单到一个字也不必说的,而又象是已经说得太多了。
他在这光景下有点眩目,眼睛虽睁大,不是属于神,应属于自己了。他望到这女人
眼睛不旁瞬,女人也不做声,眼睛却象那么说着,“跟了我去吧,你神的仆,我就是
神!”
这神的仆人,可仍然把心镇住了,循例的大声的喝道:“什么事,说!”
女人不答应,还是望到这神巫,美目流盼,要说的依然象是先前那种意思。
这神巫有点迷乱、有点摇动了,但他不忘却还有七十多个花帕族的美貌年青女子在
周围,故旋即又吼问是为什么事。
女人不作答,从那秀媚通灵的眼角边浸出两滴泪来了。仆人五羊的鼓声催得急促,
天空的西南角正坠下一大流星,光芒如月。神巫望到这眼边的泪,忘了自己是神的仆人
了,他把声音变成夏夜一样温柔,轻轻的问道:“洞中的水仙,你有什么事差遣你的仆
人?”
女人不答。他又更柔和的说道:
“你仆人是世间一个蠢人,有命令,吩咐出来我照办。”
女人到此把宽大的衣袖,擦干眼泪,把手轻轻抚摩神巫的脚背,不待神巫扬那铜剑
先自退下了。
神巫正想去追赶她,却为一半疯老妇人拦着请愿,说是要神帮她把战死的儿子找回,
神巫只好仍然作着未完的道场,跳跳舞舞把其余一切的请愿人打发完事。
第二堂休息时,神巫蹙着双眉坐在仆人五羊身边。五羊蹲到主人脚边,低声的问师
傅为什么这样忧郁。这仆人说:“我的师傅,我的神,什么事使你烦恼到这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