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清洁是冬儿做,除了她以外,没有人觉出地面的肮脏.
艳春的变化是明显的,辣辣讥笑大女儿像只春天的猫,企图用难听的话阻止她过多
的外出.冬儿平静得秋水一般.寒冬时节她得了严重的感冒,高烧不退,住院的时候医生责怪
辣辣怎么只给女儿穿件薄薄的旧棉袄,辣辣这才发现冬儿的变化.
冬儿说:"绒线衣是我自愿送给艳春的,请您别管这事."
辣辣说:"嗬,请! 您! 我们家怎么像过去资本家一样说话了!"
经济来源的断绝使辣辣掉进了冰窖里,冷静了下来.莲米麻绳和猪毛的加工厂相继
停产.当手里还只剩下两天的饭钱时,她诅咒起来:"该死的!这场热闹还有完没完?"
7
被文化大革命的洪流卷出这个家庭的第二个人是得屋.
得屋虽是长子,既不如艳春大胆泼辣,又不如冬儿心眼聪明,老是受制于两个妹妹,
体现不出长子的精神.他一直处于窥探状态,时时刻刻在寻找时机大闹一场.
自恃是头男长子,得屋原以为母亲无论如何是偏爱他几分的.他不懂皇帝才爱长子,
百姓疼的是小儿.辣辣早就瞅着大儿子那缩头乌龟的德行老大瞧不中他.待长着两颗虎牙的
社员雨后春笋般尖尖地冒出来之后,辣辣就老是比着社员数落得屋.
"你是哥哥,裆里又不少套家伙,怎么偏作出一副太监样子,看了就恶心人.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