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时以前三毛在浓浓的夜色里落泪,眼前的她却无论如何跟夜间的那个女人没法联想 在一起。今天她梳了粗辫子。
又是一个全新的,没有沧桑,没有年纪的三毛了。
我笨拙的想学西班牙人的礼貌,吻她的脸颊道早安,她啪的退了一大步,很讶异的瞪着 我,我知道自己又将事情弄糟了。
她叹了一口气,拉出一个字条来,说:“今天有太多事情要做,你与我一同去办事,也 算我陪你,行不行?”我垂头丧气的跟着她走出了旅馆。她带我去街上吃早饭。
“你要嘛就振作些,这个沮丧样子陪你的人也累!”
三毛咬了一口吐司面包叱骂我起来,她哪里知道,我下来本是想使她高兴,可是我的心 里是那么的沉重,这已积了数月的苦痛,她能了解多少?还是她根本就不想关心我的渴望。
“先去补轮胎,昨天晚上送你回去之后,轮胎吃了钉子,三更半夜的蹲在路边换。”
我听了赶快道歉,她说:“小事!”
我们开去了加油站的车库,三毛打开后车箱,用力拖出了轮胎,放在地上滚到一个穿灰 色制服的人那儿去。他们站在那儿谈论了一会儿,三毛又向我走来,说:“他原说要明天下 午才补好,可是我请他现在修,我替他做另外的工作,你请等一下好不?”
说完她又走了回去,帮忙将车胎抬到一个木台上去,用一根铁把将内胎挖出来,这时那 个穿制服的人来了,她便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