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云深不知处了。
我在那条街上徘徊了好一会儿,一个老人带着狗走过,他淡然的看了我一眼,低声道了 一句日安,便慢慢的走了。
天渐渐的转凉了,太阳照着海面一片淡红,眼看黄昏将尽,我却没有落脚的地方。
一座墨绿色栏杆内的房子里探出一个头上包着大毛巾的主妇,她朝我笑笑,指指我背后 的天空。
猛一回头,便是在我站着的一座车房的屋顶上,看见了那个我千万次在渴念中想望的 人。
她站在那么高,那么空的天上,手中撑着一支长长的木把,一身蓝色的工装裤,浸在身 后海也似深蓝的天空里。
她的黑眼睛专注的盯着我动也不动,一头卷曲的蛇发平平的在风里翻飞。
那一霎间的三毛,古帆船上女神塑像般的斜行悬着。白房有若巨大的船首,天空是海 洋。她,正以凝神的沉寂,向我乘风破浪的扑压过来。
在这样的气氛里,任谁看见这个女人都要化成石头,她的力量太震撼人了。
三毛必是早已看见我了,她却不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