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开车送你。”竟然忘了自己还有车。昏昏沉沉的过了一天,下午五点多 钟,我开车去医院,上了车,发觉汽油已快用光了,只得先去加油站,一个夜晚没睡,我只 觉头晕耳鸣,一直流着虚汗,竟似要病倒了下来似的虚弱,车子开得迷迷糊糊,突然快撞到 了镇外的拒马,才吓出一身冷汗来,紧急煞了车。
“怎么,这边又挡了?”我向一个放哨的西班牙兵问着。“出了事,在埋人。”
“埋人何必管制交通呢!”我疲倦欲死的问着。“死的是巴西里,那个游击队领袖!”
“你——你说谎!”我叫了出来。
“真的,我骗你做什么来?”
“弄错了,一定弄错了。”我又叫了起来。
“怎么弄得错,团部验的尸,他弟弟认的,认完也扣起来了,不知放不放呢!”
“怎么可能?怎么会?”我近乎哀求着这个年轻的小兵,要他否认刚刚说的事实。
“他们自己人打了起来,杀掉了,唉,血肉模糊哦,脸都不像了。”
我发着抖,要倒车,排档卡不进去,人不停的抖着。“我不舒服,你来替我倒倒车。” 我软软的下了车,叫那个小兵替我弄,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顺从的把车弄好。“当心开! 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