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去车上拿布料,还有替你们带来的玻璃五彩珠子。”我赶开着跳跳蹦蹦的羊 群,向女孩子们叫着。“这个送给鲁阿父亲的。”荷西拿了两大罐鼻烟草出来。“还有一小 箱饼干,去搬来,可可粉做的。”
一切都像太平盛世,像回家,像走亲戚,像以前每一次到奥菲鲁阿家的气氛,一点也没 有改变,我丢下了人往帐篷跑去。
“我来啦,族长!”一步跨进去,鲁阿父亲满头白发,也没站起来,只坐着举着手。
“沙拉马力古!”我趴着,用膝盖爬过去,远远的伸着右手,在他头顶上轻轻的触了一 下,只有对这个老人,我用最尊敬的礼节问候他。
荷西也进来了,他走近老人,也蹲下来触了他的头一下,才盘膝在对面下方坐着。
“这次来,住几天?”老人说着法语。
“时局不好,晚上就回去。”荷西用西班牙语回答。
“你们也快要离开撒哈拉了?”老人叹了口气问着。“不得已的时候,只有走。”荷西 说。
“打仗啊!不像从前太平的日子罗!”
老人摸摸索索的在衣服口袋里掏了一会儿,拿出了一封重沉沉的银脚镯,向我做了一个 手势,我爬过去靠着他坐着。“戴上吧,留着给你的。”我听不懂法语,可是他的眼光我 懂,马上双手接了过来,脱下凉鞋,套上镯子,站起来笨拙的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