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太过份了。”我怔住了,想不到昨天进我们家之前还有这一幕。
“听说她不信回教,信天主教,这种人,死了要下地狱的。”
我默默的看着姑卡,不知如何开导她才好,跟了她走出门,罕地刚巧下了班回来,西班 牙军官制服衬着他灰白头发的棕色脸,竟也有几分神气。
“三毛,不是我讲你,我的女孩子们天天在你们家,总也希望你教教她们学好,现在你 们夫妇交上了镇上一些不三不四的沙哈拉威人,我怎么放心让她们跟你做朋友。”他这么重 的话,像一个耳光似的刮过来,我涨紫了脸,说不出话来。
“罕地,你跟了西班牙政府二十多年了,总也要开通些,时代在变… ”
“时代变,沙哈拉威人的传统风俗不能改,你们是你们,我们是我们。”
“沙伊达不是坏女人,罕地,你是中年人了,总比他们看得清楚… ”我气得话结,说 不出话来。
“一个人,背叛自己族人的宗教,还有比这更可耻的事吗?唉… ”罕地跺了一下脚, 带了低着头的姑卡,往自己家门走去。
“死脑筋!”我骂了一句,也进来把门用力带上了。“这个民族,要开化他们,还要很 多的耐性和时间。”吃饭的时候跟荷西不免谈起这事来。
“游击队自己天天在广播里跟他们讲要解放奴隶,要给女孩们念书,他们只听得进独 立,别的都不理会。”“游击队在哪里广播?我们怎么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