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跪跟蹲两种方式,你难道以前不知道?”
“我要你去拍!”我坚持这一大发现要记录下来。“跪下去有袍子罩着,照片拍出来也 只是一个人跪着,没什么意思!”
“我觉得有意思,这世界上那有第二种人这样奇怪的小便法。”我真当作是一个有趣的 事情。
“有艺术价值吗?三毛。”
我答不出话来。
最最有趣的一次拍照,也是发生在大漠里。
我们在阿雍镇不远的地方露营,有人看见我们扎好了帐篷,就过来攀谈。这是一个十分 年轻的沙哈拉威人,也十分的友善,会说西班牙话,同时告诉我们,他以前替一个修女的流 动诊疗车帮过忙,他一再的说他是“有文明”的人。
这个人很喜欢我们收他的魂,客气的请荷西把衣服交换给他拍照,又很当心的把荷西的 手表借来戴在手上,他把头发拢了又拢,摆出一副完全不属于自己风味的姿势,好似一个土 里土气的假冒欧洲人。
“请问你们这架是彩色照相机吗?”他很有礼的问。“什么?”我唬了一大跳。
“请问你这是架彩色照相机吗?”他又重复了一句。“你是说底片吧?相机哪有彩不彩 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