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这样的朋友,你觉得对你有益吗?”
“有益?我不知道啊!他们对我很好,我们是小学时已认识的。”她说。
“我明白他们对你好,可是——在各种事上,他们能帮到你忙吗?”
“能。有人欺负我,他们替我打架,很拼命的。”她稚气的说。
“我是指——”他放弃了。明知道说也没用,她不会懂的。“梅花,你念了多少书?”
“中学一年级。”她极坦白。“我很会玩,但读书就笨得要命。小学毕业就不想念了,爸爸迫我上中学,可是念了一年就留班,实在挨不下去,爸爸也算了。”
“这些年你不念书做什么?”他关心的。
“什么也不做。”她笑。“我很懒,只喜欢玩。”
“人不能懒,也不能只喜欢玩,”他笑。明知不对,也纵容她。“人生活在世界上是有责任的。”
“我不懂责任,别跟我说这些,”她不耐烦了。“你不是带我出来玩的吗?”
“是。当然是。”他急忙说。
“都快闷死我了。”她叫。
他不敢再讲这些。教育不是一蹴而成的,要经过时间慢慢来,他有时间,也有耐性。
“昨夜——你很开心吧?”
“是啊!吃的东西又多,那些人又都喜欢我,不是吗?他们都盯着我看。而且我的舞跳得最好。”她说。
“是。他们封你做昨夜的公主。”他顺口说。
“是吗?是吗?”她兴奋起来。“下次有这样的舞会记得叫我,很喜欢去。”
“好。但是有一个条件。”他说。
“什么条件?”
“不许再跟你那些朋友出去玩。”他正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