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她是跟着怀远叫表哥的,那时还不知他为人,现在,她叫得不情不愿。
怀中却没有出声。低着头吃自己的食物。
“怀中是个坚强果敢的人,他管宋家的生意我最放心,”夫人微笑,缓缓的说:“怀远却不同,他性格内向,比较适合教书,所以我让他留在我身边。”
“听说站在商界顶峰的人物不但要坚强果敢,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还要冷酷、绝情,是不是?”姮宜说。
“你在说动物吗?”宋夫人笑,也不责怪她。“人始终是有人性的,尤其是怀中——他是个好孩子。”
怀中的面色有些微改变,却沉默着不表示意见。
“我不是说人性,我不懂商场的事,”姮宜是有些故意吧?“但是若不择手段,阴险毒辣,怎赚到那些大鳄们的钱呢?美国是这么传说的。”
“是电视片集夸张了吧?”宋夫人还是温温和和的。“我们的生意怎么会——”
“的确是。”怀中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夫人的话。“我们要看对手是什么人,然后想办法打倒他。这也许就是你说的冷酷绝情,阴险毒辣。”
“我不是说你,表哥,”姮宜反而不好意思了,她针对得他太明显。“请勿误会。”
他不出声。她却看见他嘴角一抹冷笑。
这冷笑代表什么?她幼稚?她不懂事?
“等一会儿你们要做什么?”宋夫人岔开他们的话。
“没事。表哥有空,可指点一盘围棋。”怀远兴致很好。
“可以。睡太多我会受不了。”怀中淡淡的。
“你呢?姮宜。”怀远问。
“我不是高手,所以不如藏拙。”她笑。“明天早晨有课,我想早些休息。”
怀中的视线又射过来,又冷又利。他对她已记了仇吧?她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小人就是这样子。
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心中所想,脸上马上表露出来,虽然不强烈,任谁也看得出来。
她看不起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