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儿的感到不寒而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反特攻。军部首脑们由此感到的恐惧,就是他们不把特攻队员当人看待的明证。
“只有加强直掩机了。
吉永少校说。迫水的飞机在千钧一发之际击落了柳原飞机的情景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脑海里。直掩机的作用不是用来掩护特攻机免受敌人的攻击,而变成了用来保护指挥所的军官免受特攻机的攻击。
“现在的直掩战斗机几乎都改成特攻机了。”说木泽大尉说。
“即使减少特攻机,也必须增强直掩机的力量。”与消灭敌人相比,吉永更热衷于保护自身的安全。
“驾驶员怎么办?像迫水那样的老手已经找不到了。”
全体特攻队的飞机都来反特攻的话,迫水即使再厉害,也会防不胜防。
“那就从特攻队员中挑选些好手来飞直掩机吧。
“不过,万一真有反特攻的时候,他们能向自己的特攻队朋友开火吗?
“让迫水担任直掩队队长,对他们进行教育。
“迫水中尉因为自己击落了柳原的飞机,好像正在苦恼异常呢。以后再有反特攻时,还不知道他会不会保护基地呢。
北川大尉提出了不同意见。虽说是受命而为,但迫水对于自己那天击落了本应加以保护的僚机感到非常苦恼,那大同来之后就闷头大睡。
“迫水中尉是个久经考验的战斗机飞行员。如果有人进行反特攻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击落它。
“他和特攻队员关系不错。我觉得他的掩护靠不住。北川大尉也只从自己的安危考虑。
追水明白臼己也将会驾着特攻机出击。而指挥所里的人却绝对不会驾上特攻机出击。他们只是躲在安全图里下达特攻命令而已。这就是他们和实施特攻出击的人的区别!
这种呆在基地里的人和在空中以死相搏的战士之间的本质差别,在两者内心间划下一道不可逾越的情感鸿沟。
一片沉重的寂静。不是为了防备敌人的攻击。而是要预防自己人攻击,这使人觉得这种寂静中有一种滑稽的无奈。
突然,有人笑了起来,打破了寂静。以吉永为首的军官一齐把凶狠的目光射向了这个不知谨慎的人,发出笑声的是栗山大尉。
“有什么可笑的?”吉永少校斥责道。栗山仍然笑个不停他说:对不起,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有人效仿柳原搞反特攻,问题还不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