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他娘的全白活了,我哥哥一声不吭地把女人都摸了一遍。明天我也去抱个女
人。”
林文则说:“苏宇已经做过人了,我们都还不能算是做人。”半个月以后,苏宇被推光
了头发站在台上,那身又紧又短的灰色衣服包着他瘦弱的身体,在阴沉的天空下显得弱不禁
风。苏宇突然被推入这样的境地,即使早已知道,我依然感到万分吃惊。他低着头的模样使
我心里百感交集。我的目光时刻穿越众多的头颅去寻找郑亮的眼睛,我看到郑亮也常常回过
头来望着我。那一刻只有郑亮的心情和我是一样的,我们的眼睛都在寻求对方的支援。批斗
会结束后,郑亮向我打了手势,我立刻跑了过去。郑亮说:
“走”。那时苏宇已被押下台,他要到街上去游走一圈。很多同学都跟在后面,他们嘻
嘻哈哈显得兴奋不已。我注意到了苏杭,不久前对哥哥的出事还满不在乎,*鞘彼*却独自一
人垂头丧气地走向另一端,显然批斗会的现实给了他沉重打击。游斗的队伍来到大街上时,
我和郑亮挤了上去。郑亮叫了一声:
“苏宇。”苏宇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低着头往前走去,我看到郑亮脸色涨红,一副紧张不
安的样子。我也叫了一声:“苏宇。”叫完后我立刻感到血往上涌,尤其是众多的目光向我
望来,我一阵发虚。这一次苏宇回过头来,向我们轻松地笑了笑。苏宇当初的笑容让我们大
吃一惊,直到后来我才明白他为何微笑。那时的苏宇看上去处境艰难,可他却因此解脱了心
灵重压。他后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