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在无罪现场,去年十一月二十日整个晚上在家,第二我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外遇,具备因奸杀人的动机。你是你,我是我。我没有杀刘丽珠,一指头没碰她!”
“收审算了,让丫姓任的牛逼。”从任家出来后,曲强气忿地说。“这小伙子在给自己找麻烦。”老单没表态。“大概他受到某种近似海誓山盟的重大承诺的约束,顾脸不顾命。做为一个中国以我理解这种‘高贵’的情操;做为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我们为毫不可取。”
“我现在才发觉您不是肉头。”小曲笑着说。
“我当然不是。”“能不能给我讲讲你年轻时是怎么风流的?”
“不要胡猜,我刚才只不过是种策略,将心换心。不过,要是你请我喝顿酒,我可以向你披露一二。那是我当兵时驻地的一个渔家姑娘,民兵排长。”
老单陶醉地遐想,小曲吃吃笑着爬上警车。“你开车慢点,坐你的车心脏病都得加重。”
警车载着小曲和老单,稳稳地行驶。
一个长发小伙子驾着摩托车从豆芽胡同出来,尾随而去。
“我叫大林,是来反映任北海的事。”长发小伙子正经八板地站在接待室,对老单说。
“坐吧,”老和气地说,“有话请说。”
“任大哥去年十一月二十日的确在家,没去杀嫂子,我可以作证。”“你目睹了?”“是的。”“那请把详细情况讲一遍。”老单摊开讯间记录纸,准备记录。大林却局促不安起来。
“我跟您说可以焦您别记下来,这事您知道就行了。”
“这不行。”老单说,“这都是有规定的,记完了你还要签,否则怎么能证明你确曾说过这些话?”
“我这算不算将功抵过?能不能对我免于追究?”
“你怎么啦?这里有什么事?”
“本来我不想管这事,一说出来非把自己抖落出来。可现在眼着,我要不说,就没以知道,任大哥就得让你们给冤枉了。我大林这人没别的,就是仗义,宁肯别人不仁、不能咱自己不义;宁肯自己倒霉,不能见死不救。”
“你有什么话就放心说吧,如果牵扯到你的什么不法行为,只要不是法无可绾……你盗窃的数额大吗?”
“不,我从不偷东西,咱这人虽说不怎么地吧,偷可不沾。偷?不劳而获,那是人干的吗?咱大林这点原则性还是有的。我最恨小偷,每逢逮着就打个半死。”
“那你干了什么?”老单迷惑不解地问。
“我……”小伙子脸红了,羞羞答答的。“我有一个爱好,我自己也知道不太光彩,每回干了我都狠狠骂自个:真是畜类!可下回事到临头,又情不自禁,干就煎熬得受不了。您知道我没结婚,岁数也不小了,国家提倡晚婚,轻一说,咱年轻人身体发育可不按国家号召等到二十七、八才全乎,要说这也是逼的。我早想给中央写信了,不就头疼咱中国人口多嘛,节育呗,大大的避孕套发下去效果就有了,何必晚婚?瞎耽误兀夫,毁我青春,社会上强奸案也降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