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服务员说的和瘦高侦查员讲的完全一样,分局长还不甘心。“有没有可能他在昨天夜里回来了,而你不知道?房间钥匙他手里有没有?””钥匙他手里是有,但决不可能他回来我没看见。他从门厅走过我肯定会看见,昨晚关门前我一直坐在这里,眼睛瞪得比包子还大,就是一只猫溜过我也会看见,我工作时一向是负责的。我记得很清楚,昨晚最后一个回来的人是你们那个同志。”分局长无话可说,出了门绕到楼后,仰头望五层楼的高度,在草丛里东嗅嗅西踩踩。
“我认为他不会从窗户爬进爬出的。”瘦高侦查员小心翼翼地发表看法,“他难道会事先知道一定要有个女人在昨夜走错房间钻进他被窝?再说这也太不容易了,这么高,弄不好掉下来就会有生命危险,我想不出现在还有哪个年轻人会冒这么大风险占那么个小便宜。”
分局长冷漠地凝视着瘦高侦查员,直看得他不自在起来,把眼睛移向别处。“依你说,这件案子就没有作案者了。既然所有人都是清白的,那些花花液体怎么解释?”
“我没有说这件案子是无中生有,我只是说不可能是这个人,或者说怀疑他没根据。”
“那就只剩下那些新郎了。”分局长众草丛里走出来,跺跺脚。“作案者只能从他们中间去找。你们俩有什么看法?怎么光听不说话,没带嘴巴来?”分局长问那两个跟在他身后的警察。“我同意您的看法。”一个粉嫩得象个姑娘的年轻警察缅腆地说。“只有再查那七个新郎了,他们之中必有一个人对您说了假话,那七个新娘中也必有一个作了伪证。”
“怎么才能判断出他们中谁说了假话,作了伪证?”分局长启发地问这个小警察。
小警察窜住了,结结巴巴地说:“这个我还没有想好。”
“很简单嘛,”分局长笑眯眯地说,“用科学的办法解决这个难题,对他们全体进行精液检查。”
分局长转向瘦高侦查员:“这个工作就交给你去做了,我过会儿给你派来技术人员。”
对刚才的骚乱记忆犹新的瘦高侦查员有些畏缩:
“这是个涉及面很广,政策性很强的工作,您知道那些新郎新娘们已经很不满了,再对他们宣布这个措施,我怕他们炸了窝,我控制不住局面。是不是您亲自出马好一点?”
“我绝对相信你的能力。”分局长满意地审视着瘦高侦查员,“你一定能干好,老同志了嘛。要多做说服解释工作,我还可以给你多派几个来。”
“我想我还是不行,群众更相信领导。”
“不要推了,这是命令。”
03
分局长撇下瘦高侦员,带着人大步走了。瘦高侦查员一脸苦相地向旅馆楼里慢吞吞走去。天色已暗,旅馆楼里和远近建筑物上都亮起了点点灯光。
分局长第二天一早沐沿着阳光,精神饱满地来到办公室,第一眼就看们了桌上刚送来的检验报告。他迫不及待地拿起来,连帽子没摘就站着看起来。看完他泄了气,出鬼了!检验报告上说,七个新郎的精液无一与那个作案者遗留下的精液同一。瘦高侦查员没敲门就进来,由于通宵未眠,他眼里布满血丝,愁眉苦脸地往局长的转椅上一坐,转了半圈,望着局长诉起苦来。
“白忙一夜,昨晚我去采样,那些人连我的祖宗八代都骂遍了,反正今天我是不去通知他们检验结果,你说下大天来我也不去。”分局长听着瘦高侦员诉苦也不吭声,把帽了一摘,在另一张硬椅子上坐下,摸着谢了顶的头。电话铃响了,他伸手抓起话筒:“是你,你还没走?嗯,说实话,我现在陷入了困境,调查工作已经停顿。我已经对涉及到的所有人进行了精液检查,检验报告现在就放在我面前。您猜对了,都不是作案者,我几乎要怀疑检验设备不可靠或是人员操作出了错。当然,他们反复核实过,这是绝对不会错的。我现在是一筹莫展、焦头烂额,我派去负责采样的侦查足正坐在我的办公室怨我。什么?您要到我这儿来?您要愿意来你来吧,我等您,再见,一会儿见。”分局长放下电话,看着萎靡的瘦高侦员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