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来,没特殊情况应该来。”
“你能不能把他找来我们跟他谈谈?”
“可以。”保卫干部站起来,“他犯了什么事?”
“有件案子牵涉到他,到底是不是他干的还不能定。”
“严重吗?”“不不,不严重,—般的刑事案。劳驾。”
“我这就去。”保卫干部拔腿走了。”
徐宝生穿着油渍的工作服跟着保卫干部迈进办公室,困惑地望着坐着的两个陌生人,这两个人也困惑地望着他。
“你是徐宝生?”单立人肘支在办公室桌上,手按着胖脸问。“是啊”。徐宝生点点头。
“你们厂还有没有别的人叫徐宝生的。”单立人转脸问保卫干部。“没有,徐宝生是什么好名字吗?”“怎么回事,你们搞错人了?”徐宝生问,“我就是徐宝生,名正言顺,决不会错,当然跟小时候比变化很大,但只要一见面准能认出来。这么说终于找到我了,我也早怀疑现在这个不是亲爹,瞧我的鹰钩鼻子。我生身父亲是哪国人?美国?不会是孟加拉人吧?我妈也不会那么没眼力。”
“你误会了,”单立人开口说。“我们不是帮你的外爸爸来找你的。”“又空欢喜一场。”这个怎样的鹰钩鼻子薄嘴唇,但决不是单位人曾见过的那个徐宝生的徐宝生,咕噜一句,一屁股坐下。“那你们找我干吗?你们不是公安局的吗?”
“对,可公安局不全是干失物招领的。”
“那你们还干什么?象他这样一天到晚闲得没事,躲在屋里算计别人?”徐宝生一指坐在另一边的保卫干部,保卫干部气得直翻白眼。“别太相信自己的记忆力。”曲强小声对单立人说,单立人点头。“包来是有几个问题来你。”单立人说。
“噢,你们是搞民意测验的。我的确对现在的物价很有意见,还有那个足球,怎么老搞不上去。”
“别胡打岔,”保卫干部喝住徐宝生,“真傻假傻,也许你是作贼心虚吧?”“我光明磊落……”“一周前的那天你在哪里?”单立人打断了徐宝生的胡扯:飞快发问。“一周前?七天前?”徐宝生眼珠子骨碌碌地转,脸色发白了。“这么说你们都知道了。”
“我们全知道了”。保卫干部吹胡子瞪眼睛地说,“我们早知道了,现在就看你的态度了,是走坦白从宽的路,还是走抗拒从严的路。”“我是第一次干,”徐宝生害怕激动地替自己辩白,“一时冲动,觉得占点小便宜没什么,侵犯的是私人利益,又没有给国家和人民造成损失,应当属于既往不咎。”
“那事真是你干的?”曲强对徐宝生如此主动的招供感到纳闷。“快说快说,怎么干的从头说起,一点也别漏。”保卫敲着桌子催促,一边偷偷冲单立人得意地眨眼。
“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抓住了我,当时我干的时候没有别人在场,我以为不会有人知道,我以为自己干的神不知鬼不觉,结果还是让你们擒住公安机关真是破案神速。”
“那还用你说,”保卫干部撇撇嘴,“你以为我们这些人真象你说那样是吃干饭的。”
“我说的是人家公安人员有本事,不包括你。你不行,这事你查了宋天不也没查出来。”
“怎么,你已经在厂里开始查了。”单立人大为吃惊,“是那个分局长给你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