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单点点头,继续发问:“你受到侮辱后,从那个流氓的房间奔跑出来时,是否还有睡意?意识仍然不清?”
“当然已无睡意,怎么可能还有?”
“我是否可以认为彼时你已经恢复或基本恢复了对‘方向和位置的绝对识别力和清崭的记忆’?”
“你当时在走廊踯躅、徘徊了多长时同?”
“我觉得很长,也许不过几分钟。”“这段时间不会长到使你丧失几分钟前还那么清崭、深刻的记忆吧?”“我从不丧失记忆,需要几年几十年的时间才能使我记忆模糊。”“很好!那么,当你丈夫出现在一个房间门口时你有没有感到意外,不解或是一下子搞糊涂了?”
“这是什么意思?”刘志彬疑惑地插嘴,“她为什么会意外、不解?她一下子感到的是有救了。”
“是这样吗?”“是这样。”白丽沉着地说,“我懂你的意思,尽管我不能确切地记住那扇门的位置。要知道,除了睡眠,恐惧和惊吓也能使人意识不清,但我可以明确无误地告诉你,他并没出现在我刚奔出来的那个房间门口。”
刘志彬明白过来,蹬时气得青筋毕露,他攥着拳头喊:
“这简直是诽谤,是恶毒、丧失理智的中伤,是卑鄙的报复!”单立人没理睬这个丈夫愤怒的咆哮,坚持问白丽道:
“你敢肯定?”“我敢肯定!”白丽正色道,“确切位置我是记不清了,但方向我还依稀辨得,刘志彬是在我奔出来的那个房间的对面那排里的一个出现的。”“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作案者的房间是在对面、双号房间那排里。”瘦高侦查员忙记下来、又责怪白丽,“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为什么不早说?”“当时我脑子太乱不敢肯定,这两天我反复想才认定。”“可你当时为什么就能认定我的房间是作案者的房间?我的房间和你丈夫出现的房间是在同一方向或者说紧挨着的,也不应该在你怀疑范围之内呀?”
民警们的目光一齐落到白丽脸上,她瞪着眼睛想了半天,冷丁说:“我并没有指认你的房间是那个流氓住的房间。”
单立人迅即把目光炯炯地射到刘志彬脸上:“那么你,凭什么认定我的房间就是作案者住的房间?”
刘志彬脸腾地红了,他慌乱地说:
“是我搞错了,我一时冲动,头脑发热,我对无故冤枉了您表示歉意,我愿意赔偿。”
“老单,”分局长捅捅单立人生,“个人恩怨以后再了结,我会狠狠罚他一笔钱的。”
“不是个人恩怨。”老单恼火地说,“我还不至于狭隘到这种地步。我想搞清你为什么一下扑自我的房间?为什么不等你爱人辨认一下?”“我不冷静,怒不可遏。”刘志彬已经镇定下来,“我总要扑向一个房间,不是专门跟你过不去,只是因为你碰巧住在我隔壁,认为白丽走错房间进入隔壁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我事先知道您是警察,我还会砸你房门吗?我不是自找麻烦吗?”
“我不认为我们已经有了什么决定性的发现。”民警来到走廊上,瘦高侦查员边走边对老单说,“相反,您的假设和推论已经被那个新娘有力的证言推翻了。您只不过是再次证实、洗清了您自己的无辜。”“但我们毕竟有了个重要发现。”曲强反驳说,“那个房间是双号房间的一间得到了认定,这使我们的调查范围缩了了一半。”“既然整个调查都没有收获,缩小了一半又有什么意义?反正是不可能,双号房间也不存在作案者。”
“把徐宝生的房间打开看看。”单立人在510房间门口停了下来,对分局长说。分局长转身命令一个警察:“去把服务员叫来。”
稍顷,旅馆经理亲自带着一瘦削的女服务员拎着钥匙串赶来,打开510房间,民警们涌了进去。
510房间摆设整齐、床单平展,没有一般旅客居住带来的紊乱和零星物品。大家注意到床边放着只带轱辘的大号旅行箱。“文个旅行箱我在哪儿还看见过见一个?”老单按着脸颊思索。“那对受害人的房间里也有一只。”曲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