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上不太迷失,就不必苛求。古话说“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我今下一歪
解,该说“不贤者识其大者”,惟有对不贤者能识其大、其他他们的小把戏,也就不足道
了。
这篇文献,显示了我的基本心境,其实既清醒又苍凉。这些现实的政治人士,他们找
我,多是有求于我的时候。上海流氓头子杜月笙讲过一句话:“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我们
这种人都是夜壶。”意思是什么呢?就是别人内急了,要小便了,赶紧拿了去小便,小便完
了,见不得人了,赶快藏在床底下。
我对党外来说,就是夜壶。其实支持他们活动,对我也是一种发泄,有内急时把尿尿出
之快,施尿对象且是国民党龟儿子之类,其快何如!有一次我在阳明山公墓看死人,内急
了,看到钱思亮的坟,就小便上去。——钱思亮当年馅媚胡秋原,以伪证信陷害我、以禁教
书逼殷海光,如此软骨台大校长,死后得以尿诛,实乃尿道所在,天道在焉。
我带头办党外杂志兴风作浪,颠覆国民党,有一个绝活,谁也写不过我,就是我在文章
中的大量证据与丰富资料,我博闻强记,并精通各种反面教材,例如我精通蒋介石的所有狗
屁文字,这一点就令人咋舌,尤其令敌人咋舌。我在演说时常打趣说:“我刚坐牢时,特务
们说你李敖太坏了,什么书都不准你看。我闷得发慌,就向他们说:《三民主义》可不可以
看呀?他们一想,《三民主义》总可以给他看。我有了《三民主义》,又向他们说:《国父
全集》可不可以看呀?他们一想,《国父全集》也可以给他看。我有了《国父全集》,又向
他们说:《蒋总统集》可不可以看呀?他们一想,《蒋总统集》当然更可以给他看了,因此
我有了一大堆狗屁书,就坐在马桶上以臭对臭,看起来了。我想全世界的人谁都没全部看过
《蒋总统集》,包括‘蒋总统’自己,因为其中许多狗屁文字是别人替他捉刀的。可是我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