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不全它的脸,另外每逢过年,寺院里的憎侣用各种颜色的细粉,耐心洒成寺院的立体结
构模型,我已忘记是派什么用处,只记得上程浩大而且细腻。那天给我印象最深的事是去看
欢喜佛。本来欢喜佛是不对外开放的,除非额外付钱,导游僧带我们到楼梯口,上楼之内忽
然小卢问爸爸:“小姐是不是也上去?”爸爸看我一眼口答说,“没关系。”我当时真好好
奇。为什么要怀疑我不能看?为什么不怀疑更小的敖弟?正因为好奇,上楼后我反而仔仔细
细多看几眼,令我失望的是,什么破绽也没看出来。试想封建保守色彩浓厚的中国,又是寺
院中的佛像,即使内容露骨一些又会到什么程度呢?与很多现代艺术、雕像、画报、照片内
容相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说不定也只是化缘的办法之一而已。
这些欢喜佛和导游的妖僧绝没想到在四十年后,我竟写“欢喜佛”一文研究它们,并且
进而对既不智慧也不慈悲的黑暗西藏文物,大加挞伐。
二姊又记得当时年纪小,大家一起演戏的盛况。在内务部街南房那个大间,我们合组了
一个“索罗门剧团”。在剧团中,我还单独演出过,一次是演明末遗恨,演崇帧皇帝被李自
成围城后,大将跑去救他,而我就是那大将。此剧底本大概跟北京景山“明思宗殉国处”那
棵树有关。明思宗是十七世纪的明朝亡国之君崇帧。国家危难时,他虽然有台湾,可是他没
脸去逃了,他终于为亡国之君的最后殉国,做了一次好榜样。这个件人皇帝虽然误国失国,
但他的从容一死,却多少引起入门的同情与怀念-比起只会亡国不会殉国的蒋介石来,他真
有帝王气象了!
二姊回忆中,又透露了我的一件轶事:
我小学毕业的时候有一本纪念册,里面有许多同学在分子前画的图画或写的字留作纪
念。不记得为什么李敖会凑热闹用铅笔在一页上画了条船,船上单枪匹马地一个人撑着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