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了她。然后走过去说:“你怎么还不快进去?要是游动哨发现了,没准把你当特务抓起
来。”
她转过脸。我清清楚楚看见两道微黄的泪水流淌,风把沙粉像胭脂似地涂在她脸上。
“我这么脏,总得洗一洗。”她为难地原地不动。
洗洗也好。时间还来得及。要不司令员会起疑心的。
我和游星便手拉手往回走,就像曾经多少次走过那样。
风渐渐息了,怕要下雪。阿里大地沉浸在梦魔之中。群山鬃毛低垂,积蓄再度昂起的力
量。狮泉河很温柔地在远处流淌。日渐寒冷,高山不再有融化的雪水濡养宽阔的河床,水像
一条巨大的柏油马路,无声息地延续到远方。
“你知道这片土地为什么叫阿里吗?”游星柔声问我。很长时间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谈
起别的话题。
“不知道。”我老老实实地承认。
“你知道阿里是什么意思吗?”她又问。声音轻轻地,仿佛怕惊动了沉寂的山峦。
“不知道:“我有点难为情。阿里,阿里,高原师的人们都把这两个字像口头禅一样呼
唤着,其实它既不是汉语,也不是地方语。没有人深切追究过它的含义,仿佛一个约定俗
成。
“阿里是有来历的。这是我上山的时候,爸爸讲给我听的。我本来不愿意来,听完这个
故事,我就自觉自愿来了。”
“真的?”我越发想听这个有关阿里的传说。
“爸爸是最早到达阿里的军人。他们奇怪这块中国最高的领土,为什么有这样古怪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