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逢走进屋以,看到她,就感到周围是一座大冰窖。
我熟悉的那个游星死去了,剩下的只是一个外表像她的女人。
“吃吧。真把身体搞坏了,以后你怎么上班?再说,你们家里人也会伤心的。”我不是
一个巧嘴的人,但看着游星陡然清癯的面庞和黯淡无神的眼珠,搜肠刮肚地劝她。
“你是说,我过不久就能上班?”她幽暗的眼窝亮了一下。
我使劲点头。其实我哪有权力作这么大的主!
“你骗我。”游星在苦难中依然聪明,“我知道,在部队,一个人打了败仗可以原谅,
沾上了这种事,就永世不得翻身!”
我木钠无声。游星呀游星,你什么都明白,为什么要陷进去?
她忽然又自己笑起来:“你说得也对。身体要真坏了,他会伤心的。”说罢,像吃药似
地拨拉了几粒饭。
那个他,是谁?她父亲吗?
不管怎么样,游星开始吃饭了。这就好。
“班长,有人找你。”芦花怯怯地在远处喊我。
一对半红早已彻底解体。我并没有把芦花汇报这事告诉游星,芦花却总是不愿见我们。
“你去吧。我不会自杀的。”游星见我犹豫是否离开岗位,设身处地为我着想。
“帮我照看一下。”我对芦花说。
她端了个小板凳,呆坐在院子里,从敞开的门洞瞄着游星。
孔博像一株抖掉积雪的绿树,俏拔潇洒。我知道他不但斗胆脱了棉裤,趁着正午,居然
把棉衣也扒了。“很精干呀!不过关节可要疼的。”我信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