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多年,他深知严森然的秉性,老辣而阴鸷。此刻,正像鹞鹰在观察麻雀。江唯远像
真正的伤风病人,抽抽鼻翅:“谢谢大队长!那我就回去捂汗了。”他转过身,义无返顾地
走了。
严森然默默地看着江唯远的背影,直到他要淹没在那奶样的雾霭中,才叫道:“站
住。”
江唯远没有回头。
严森然提高嗓音,威严地叫了第二声。
江唯远不情愿地站住。
“走吧。我们一起飞。”严森然温和地说。
“这么大雾,啥也看不情。大队长,您也多多保重,改日再飞吧!”江唯远不情愿。
“雾后多晴。我们山东老家有句俗话,晨起雾露大,热死狐狸晒死灌。今天正是侦察的
好机会。党国的事,都坏在报喜不报忧的混蛋们手里,上峰等着最新情报好下决心,我是一
定要去的。时候已经不早,再叫别人恐来不及。你克服一下。”严森然还未戴头盔,一头白
发雪花样拂动。
江唯远心花怒放,急忙垂下眼帘,生怕眼珠暴露了秘密。
两架P一51野马式战斗机已经备好。薄雾之中,机翼伸展如云,机头高昂如峰,恰似
两只铁鸟,桀骛不驯。
江唯远登机检查,向严森然打出“V”的手势:一切正常。
螺旋桨摆动,发动机怒吼。滑入跑道。加速,拉杆。野马腾空。
江唯远俯瞰南京。纸醉金迷,南京还在昏睡之中。别了,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