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什么与子同袍!”胡宗南苦笑一声,“我这是化装出行。”
“此话怎么讲?”严森然不解。江唯远也尽量挪得近些。
胡宗南的双手从兜里掏出来,又塞进去,显得心神不定:“外面怎么说都可以,为了党
国的利益嘛!但实际战况是,延安是一座空城。共军偌大的武装力量,不知潜藏何处。我到
机场来接你们,路上怕遭遇共军伏击的冷枪,所以特地换了这套衣服。”
他又把手从衣兜里掏了出来。他的呢制大氅口袋不在这个角度上,伙头军的衣兜使他很
不舒服。
江唯远愕然。各报的大字通栏标题,在他眼前此起彼伏:陕西大捷彻底摧毁中共首脑机
构;共军已成流寇。是役俘敌5万余,缴获武器弹药无数……
这些都是假的吗?!
如果说其它所有的传闻都可以说是谣言或是共党的赤色宣传,那么这些活,是西北军政
长官公署副长官兼西安绥靖公署主任——委员长的嫡传弟子——胡宗南,在距江唯远不足一
米之遥的延安土地上讲的话。
江唯远该信谁的呢?
严森然和胡长官对视了一眼。他们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洞若观火,心照不宣,但
他们绝不会动摇自己的信念,漠风苍凉,便有了悲壮的意味。
“不管怎么讲,昔日共党首府延安,现在是踩在你我脚下了。这就是彪炳史册的功
绩!”严森然朗声说道。
“对!”胡宗南也一扫委顿之气,“到我的司令部去,我设便宴为你们接风!不过,用
的还是你们拉来的这些东西,没有土特产,无法尽地主之谊。共产党的坚壁清野搞得真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