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干的工作是工艺美术。人家求我给你们俩牵个线。”
莫非冥冥之中真有什么贵人在相助小髻?早知有今天,又何必她没头苍蝇似的乱撞?真
没想到,她的难题竟这么容易解决。人家找上门来,媒人又是知根知底的田大妈!
最初的惊喜之后,曾经索绕过妈妈的迷雾,又像鬼魂似的出现了。既然对方一切都好,
为什么偏要找一个乡下姑娘呢?
小髻知道自己漂亮。但北京城的漂亮姑娘多的是,小髻绝不是最出色的一个,就算小髻
是最出色的一个,还有远比漂亮更值钱的工作、文凭、房子……是什么人把这一切都抛弃
了,来找小髻呢?
想到暗中曾有一双眼睛,将自己审视再三,左右衡量,才做出这个决定,小髻不禁悚
然。她固执地保持沉默。田大妈应该知道更多的理由,她理应把事情再讲清楚些。
一向精明的田大妈,稍稍有点紧张:成败在此一举了,弄不好,鸡飞蛋打。她清清喉
咙,说:“小伙子别的都不错,就是有点——”她像怕吓着小髻,放低了声音才说出来“—
—残疾。”说罢,大气不喘地盯着小髻。
原来是这样!小髻的第一个反应竟是——松了一口气。她原以为是个刑满释放犯呢!第
二个反应才是这事,不妨一试。成与不成,见了本人才好定论。
见小髻脸上并没有多大变化。田大妈又恢复了平日的精明与口才:“说是残疾,其实没
那么厉害。不过是小儿麻痹后遗症,微微有点跛,干什么活,都不耽误。”
小髻试着想象了一下。不成。想象不出来。平日上街,她注意的都是青春勃发、神采飞
扬的年轻人,没有留心过跛子。
田大妈半是解释半是发泄地说:“北京的姑娘,如今连个中国人都嫁腻了,抢着去嫁洋